2003年,我是这样想的:牵着自己心爱女孩的左手,在2008年去看奥运会,然后贴着她的右耳告诉她这个美丽的梦想,微笑……
书上说古代纳西族的殉情男女会食用一种极毒的毒草,然后不会有任何痛苦地进入“玉龙第三国”。其实我想不是的,心灵的绝望并不能狭隘地归于肉体的疼痛,更何况“玉龙第三国”是那么一块虚幻的净土,伸出手去的时候,什么都会消失的一干二净。
殉情,美丽的樱花,晶莹剔透的天蓝色的雪,神奇的玉龙第三国,自由的灵魂——我真的很想笑。
看着古城在我的视线里慢慢地远去,一点一点地消失,却使终都忘却不了那久经不息的流水,于是我对自己说:有些人,有些事,有些美丽的年华,已经注定刻在了心灵深处。
经过贵州和广西的时候,透过那一片拂动的玻璃窗,看到大片大片忽起忽落的石山,偶尔飘过几个背着背篓的老人抑或孩子,表情落寞的犹如终日盘旋在夕阳西下的乌鸦。
走下火车,周围到处都是“深圳”的影子,不由得想起2005年我对自己所说的一句话,我说我不适合在深圳这样生活节奏如此之快的城市中生活,我需要的是一片安静的氛围,于是在2006年岁末真的去了丽江。
而现在,我已经站在了自己希望远离的尘土。
用双手轻轻抹去记忆的尘土,翻开相册感知着那一帮来了又走,走了又来的兄弟,才真正的明白原来自己早已挥霍掉了大把大把的青春,于是在夜深人静的房间里,闻到回忆的味道。
思绪飘回毕业前的那个晚上,我和东杰站在学校一食堂门口,紧紧的和磊子,小孩,鑫哥逐一的拥抱,然后在一瞬间所有的身影被黑夜所吞噬。
走回宿舍,我和东杰躺在床上,看着空荡荡的其他几个床位,彻夜无眠。第二天早上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地上躺满了香烟的尸体。
东杰说:刚哥,磊子,小关,鑫批S,快起来看NBA了,然后没有听到任何回音,泪水不动声色的滴落下来。
那一年,我们就这样毕业了。
李明打电话说曾经我们也是那么疯狂,义无反顾的向着自由奔跑,而后来,我们已隔离了大半个中国的路途。看NBA,站在篮球场边,一遍又一遍的闪现那些曾经用心触动过的身影。
2008年,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。比如说,深圳社区缘版网不曾谋面的二字家族,比如说落寂,比如说小邱,比如说江山文学网里面那些跟我一样酷爱文字的人,比如说轩丫头,比如说那些给予了我很大帮助的同事……
沿着烟尘四起的公路,拖着疲惫不堪的躯壳走在回家的路上,擦肩而过的流浪者再也不具备像在丽江那样的浪漫和叛逆主义色彩,却一样的看不到梦的尽头。
我曾经想,深圳和丽江最大的区别就是人们对时间的概念不一样。
听过这么一个故事:早在20世纪30年代的时候,有一个国外的学者来到丽江考察,他看到一位老婆婆在古城里慢悠悠的走着,一副很不着急的表情。于是他走过去问:老人家,你这样慢腾腾地走,不觉得很浪费时间么?老婆婆看了她一眼,说:年轻人,人一出生都是在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的,那就是坟墓,我又为什么要走的如此匆忙呢?
在这流浪的三年里,只有打开日记的时候,才能零零碎碎的记起某些触动过心灵的脚印,却始终都没有勇气鉴定地告诉父母自己何时回家,始终都不愿意哭诉自己疲惫的躯壳疑惑心灵,默默的躺在漆黑的被窝里,咽下伤楚。
深秋,唯一一年没有看到叶落,却在无意间听到叶碎的哀乐。
处在2008年岁末,又一次的见到落寂,所不同的是,这个世界换了一个季节。
落寂从公交车上走下来,微笑,嘴角挂着蝴蝶飞舞的梦境,可我依然看不到她内心的灵魂。
我曾经问过落寂,什么叫风一样的人。落寂说风一样的人就是随处漂流的流浪者,是那些随时在你眼前出现而又在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的人。
其实我想问她,是不是就像你在你文章里经常提到的已经记不起你生日的男孩子?
一个月后,收到落寂的短信,她说:我现在站在厦门的土地上,很冷……
看着死尸一样平躺的手机,我在凌晨三点疲惫的睡去。
翻开毕业留言册的首页,看到一张曾经一起挤过火车女孩的照片,不知道她站在另一个世界里是否过得快乐。记得一年前,她还是那么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,可是现在,我所能做的就是为她祈祷,祈祷她的灵魂能够得到安宁。
第一次真正的为“生命”这两个字感到震撼。
妈妈抬起手触摸着我的头发,让我想起小时候躺在妈妈怀里的温馨。很多时候我都在想,我应该在妈妈的面前跪下来对她说:妈妈,我爱你,让我永远陪在你的身边。
ZY说她过的真的不开心,因此打算离开那座让她受到了伤害的城市。
我很难过,记得两年前的时候,我们还一起说过:这是我喜欢的城市。
有的时候我想我之所以选择离开是因为我带不给她想要的幸福,可时隔一年之后的今天,她依旧没有得到快乐。
一样的时间,一样的地点,再也遇不到一样的人。
小邱是个小我三岁的孩子,她总是会在我记忆失常的沦落中发信息告诉我她不想这么早就嫁人,她有着自己的梦想。于是在爆竹声消停的那一刻,再一次的回到了这片她的梦源地,在茫茫的人海中移动着弱小的身躯。
其实我想,她真的是个孩子,只是必须无辜的面对这个世界。
在午后的阳光下,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沿着日落的方向越飞越远,只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蜜蜂的出现,春天就这样隔离过去。
在失去主观的意识里与老爸讨论“成家立业”还是“立业成家”的问题,然后想到高中时候的同桌。坐上他的小车,想起那段一起嬉戏的年华,此刻却蒙上了一种叫做“距离“的阴影,毕竟他已经成了两个孩子的父亲,一个公司的老板。于是沉默了久都不敢说话,害怕一出声自己的灵魂就裸露的淋漓尽致。
80前的觉得我们没文化,90后的觉得我们不够fashion,所以我们注定在这片凄凉的箫声中被遗忘。
曾经很多次的想到“义无反顾”这个词,然后不知不觉在意识形态中变成了“固执”,于是索性就让这两个词语互通。
很多年以后才发现,自己已经固执的无法再义无反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