楔子
春风若醉,春花怡人,蜂儿忙采蜜,彩蝶碌着装。美景之下亦有让人生烦的-------蚊子也没闲着。这不昨晚,我不失眠,没想心思,亦无加班,明明瞌睡的要命,可就是无法入眠,只因为一只蚊子。
被它几次三番地折腾,终于下定决心要和它斗智斗勇了。今晚不是它死,就是我醒!先佯睡,右手悬空半举,沉住气,静等;它吱嗡着在空中饶了个圈又飞近了我的脸颊,和它们打过多年交道深知,此时还不能出手,须等它完全停歇下来,与此同时将右手极其轻缓地向脸慢慢推进,这家伙纤敏的很,稍有动作,闻点风,它便逃了。
我已然能明显地感觉到脸上的痒痛了,出手么?不,再忍忍。等它完全放下戒备,沉浸在渴饮的极乐之际再动手,胜算当更大些。须臾间脸已经有点抽搐了,出手!一个迅雷不及掩耳-----啪!一声脆响,如电闪雷鸣般划过天际,冲出屋外,震裂了百里外李大嘴家新砌的锅台,吵醒了十里外王大爷家圈里的熟睡的翠花,隔壁的夏奶奶分明地带着惊慌和焦虑道“老头子,打雷了,赶紧起来关窗户!”,屋内余音绕梁,不绝于耳。手落脸的刹那,我知道这次我出手不轻,很不轻。强忍着痛,歪着嘴在脸上挤出一丝带有得意的安慰:一巴掌换来一夜好眠不亏的,再说是自己打的,就当作是对自己过去不学无术的惩罚吧。
我用手仔细地在脸上搜索着那家伙的尸首,寻思着找到后是捏碎,还是用火焚烧解恨。上,下,左,右,前,后,中,没有; 中,前,后,下,上,右,左,还是没有。我突然变得有点心慌与焦急起来,莫非它掉在被子里或枕头下了?还是落在睡衣里了?正在我胡乱猜测之际,熟悉的声音又出现在了正前方。是它,是它!它在歌唱,它在哼小曲,它在挑衅,它在嘲笑,我恼羞成怒,睡意全无,同时对自己刚才的出手很是后悔,不该下手这么狠的,即使是自我惩罚,意思意思就行了,再说惩罚的是自己不同于别人,何必拘泥于形式那么较真呢?拨开台灯,拿来镜子,还好只是显红,没有留下手印。
假如我也是只蚊子,会有那么让人烦,招人厌么?它们的世界是怎样的呢?是否也有是非善恶,思想伦理,等级贵贱,七情六欲?……
假如我真的是只蚊子,我该如何去生活呢?心头的思绪层层地飞散出来,象离了绳的跑马,象溃了提的洪水,一发不可收,此前的恼羞已化作此刻无边的联想与欣喜了。拿来纸笔,沙沙写下这瞬的灵感,不为别的,只为记录此刻心头的意念与真切。以上可以算作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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